阮唐在小卧室躺了一会儿,他并没有睡觉,只是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。眼看时间差不多了,准备出去办公。

    一开门,就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男人沉默的矗立在房间边角。仿佛一切还没有变化,他还是那个寡言多行的保镖,他还是那个垂帘听政的主人。

    “不知孤酒先生光临,阮某怠慢了。”阮唐客气的谦词将孤酒本就混乱的心搅的粉碎,尤其是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,带着疏离。

    见过这双眸子喜怒哀乐的孤酒根本无法接受,仿佛昨天那双眼睛里还有笑意。

    “不,是我打扰了您的清净。”沙哑的声音干涩的不似曾经,孤酒现在除了后悔再无其他想法。

    他来,的的确确是想获得阮唐的原谅。但同时他也清楚,他的少爷不要他了,不是少年脾气的一时兴起,是真的不要了。

    “不敢当不敢当。”阮唐走去办公室,目中无人的态度偏偏说出谦逊的话。

    他没看见白礼琛,那大约是回了客房吧。毕竟白医生一向自觉的很,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。当主人办公的时候,做为乖巧的宠物是万万不能打扰的。当然除了某种py之外,情趣就另当别论了。

    孤酒紧跟阮唐的步伐,生怕被丢下,虽然这里的每一处房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,但眼前人若即若离的样子让他神魂不宁。

    “孤酒先生这是打算和阮氏合作?不过阮氏可不涉黑啊。”公事公办的态度就像谈判场上的对弈,每一句话都在谋求最大利益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的。”孤酒深深吸了口气,缓缓抬起垂下的头,眼神飘忽,完全不敢直视阮唐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GAME已经被我清除了。”山峦般的背脊一时有些佝偻,硕大的拳头紧紧握起,骨节都用力的发白。

    这话虽然听过一次,但是从孤酒嘴里说出来却带上其他意思。其中掺杂的讨好显得复杂,阮唐一时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讨好。

    如果是因为GAME的任务而欺骗还能理解,但孤酒的讨好原因显然不止这些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我就预祝孤酒先生找到新工作。”阮唐干巴巴的回了一句,他丝毫没心思猜测这些人心中的想法。

    突然一份整洁的文件被递到阮唐面前。带着枪茧的大手不敢用力捏纸,虚虚的拿又怕不稳,把握不好力度显得哆哆嗦嗦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阮唐没为难孤酒,因为“孤酒”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。他顺势打开文件,看清上面的白纸黑字。